元樂點頭，“知道了師父，徒兒一定會註意的。”

有了元樂的幫助，墨嵐覺得自己的效率快了許多，但天色不早，再加上焚滅的事情她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，便早早央了元樂回去。

待元樂走後，墨嵐取出藤蟲，用銀針刺破它的尾部，取下一滴綠色的液體。

沒辦法，藤蟲珍貴，據君未庚說這時蠱族至寶，整個蠱族也才只有這麽一只，若浪費了，可就沒有第二只供她使用。

取完藤蟲的汁液，又敲了一小塊泣血舍利，磨了很久才磨成粉末，跟方才的蟲子放在了一起。

還需靜待三個時辰。

王府某處屋頂，澗清和君未庚並排坐在沒有積雪的地方，向遠望去，大地還是一片妝亮。

兩人面前擺著兩壇酒，一碟花生米，一人一口好不快哉。

“她不是一般的女子。”澗清道。

君未庚抱著酒壇望向遠方，“我自然知道。”

澗清輕笑，“你不知道，她沒有尋常女子的善良和柔弱，或者可以說，她天生心智不全，世間的是與非她根本不在乎，在她的世界裏，有另一套對錯的評判標準。”

“那又如何？”君未庚道。

澗清沈默片刻，“我只是怕你把她想的太美好，最後會感覺到落差而厭棄她，還記得玄醫谷的胖虎和蒼羽嗎？”

君未庚點頭，“嵐兒的寵物，見識過的。”

澗清緩緩開口：“它們兩個是在同一天被撿到的，那天也和今日一樣，大雪還未消融。那日，山下的一個獵人獵捕到還沒長大的胖虎和蒼羽，它們兩個還幼小，在雪天也不用很費勁，因此沒受什麽傷。”

“後來我跟少主還有百清遇到了他，獵人邀請我們一起烤火，但是後來少主殺了那個獵人，你知道為什麽嗎？”

君未庚配合地問：“為什麽？”

澗清笑了，“他要生割了胖虎的耳朵和蒼羽的翅膀，少主問他為什麽，他說這樣割下來的新鮮，好吃。”

君未庚也笑了起來，“確實像她的性子。”

“可你知道少主怎麽殺的他嗎？”澗清眉眼中有些心疼，“她割了那人的耳朵，斷了那人的雙臂，烤了以後讓胖虎和蒼羽吃了。”

君未庚沒有說話，只是抱著酒壇的手緊了緊。

澗清繼續道：“百清問她可痛快，她說沒什麽痛快不痛快，他即如此待人，也該有人如此待他。”

“百清說她這樣對待那個獵人，是不是以後也會有人那樣對她，你知道她說什麽嗎？”澗清自顧自道：“她說如果那人又那本事，她便受著，如果沒那本事，別人如何對她，她依舊如何待人。”

君未庚抱著壇子猛灌一口酒，“所以，你說這些是什麽意思？”

“我的意思是，她這小半生造下的殺孽太重，你可對她有所失望？”澗清看著他。

君未庚嘴角勾起一絲弧度，“我自見她，她便是一個見死不救之人，即便是八水之難，她也只是為了籠絡李向誠，我從來沒有奢望過她有多善良，若她殺孽太重，那這苦果由我來擔便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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